贝聿铭的队友们——《建筑师》187期“贝聿铭巨匠的建筑生涯”摘选

执着等待等wc · 发表于 2020-7-10 07:49:30

1948 年，贝聿铭舍弃哈佛大学教职，赴纽约加入房地产开发巨子齐肯多夫（WilliamZeckendorf，1905–1976 年）的威奈公司（Webb& Knapp Inc.）。身为威奈公司建筑部主任的贝聿铭，陪着老板努力地开发业务，有机会到全美各大都会巡视勘查，介入重要会议，这些珍贵的经验，使他日后面对权贵时气定神闲，自有一套得体的应对。

↑ 房地产巨子齐肯道夫在贝聿铭设计的办公室

贝聿铭手下上将柯苏达（Araldo Cossutta，1925–2017），从早期的麻省理工学院地球科学馆、夏威夷大学工具文化中心至波士顿基督科学中心，都是这些项目的设计师，他测验考试用混凝土为事务所建立了极为成功的建筑风格。从国家大气研究中心项目，到之后的数个美术馆作品莫不循此手法大大表示。贝聿铭很自豪于这般特殊的清水混凝土工法，自认在华盛顿国家美术馆东馆达到高峰，而巴黎卢浮宫臻至完美。

在纽约基辅湾公寓大楼项目中，贝聿铭开始测验考试混凝的新工法，这得归功齐肯道夫的粗略野心，固然让贝聿铭有发挥的机会，但贝聿铭也体察到公司潜存的危机，因此于1955 年将建筑部分自力，成为自己的建筑师事务所，不过仍向威奈公司提供相关的建筑服务，这般关系维系至1965 年齐肯道夫宣布破产为止。

贝聿铭建筑师事务所成立时规模已有70位员工，亨利·考伯（Henry Cobb， 1926–）与伊森•莱昂纳多（Eason H. Leonard， 1920–2003 ）是最得力的左右手。考伯是贝聿铭在哈佛大学任教时的学生，结业于1949 年，考伯的第一份工作就在贝聿铭曾工作过的休．史宾斯建筑师事务所（Hugh Stubbins Architects）上班，一年后加入贝聿铭的团队，36 年来始终忠诚奉献，当一位隐名建筑师，直至1991 年贝聿铭退休前，将事务所正名，考伯才成为大当家。考伯在设计高楼方面颇具盛名，如达拉斯的喷泉地大楼与洛杉矶的美国银行大楼原名：自由大楼等，这两件作品都是该市最高的摩天楼，也是这两个都会的地标建筑。

↑ 达拉斯喷泉地大楼

↑ 洛杉矶美国银行大楼

另一位得力的合伙人伊森•莱昂纳多，于1953 年加入威奈公司，然后一路追随着贝聿铭，直至1990 年俩人同时宣布退休。莱昂纳多主要工作以经营管理事务所为主，他的地位比考伯高，在事务所排名第二。

1989 年9 月1 日事务所改组，詹姆斯• 尹格• 弗雷德（James I. Freed）被提升为三个合伙人之一。弗雷德的布景与贝聿铭相似，也是移民，9 岁时逃避纳粹迫害至美国，1953 年结业自伊利诺伊理工学院，1956 年加入贝氏团队。于1975–1978 年间一度回母校担负系主任，1970 年代与一群同好组成“芝加哥七人组”，在业界颇有地位。

在事务所中，弗雷德的作品数量虽然不及贝聿铭与柯柏，可是他负责的作品都很卓越，如纽约贾维兹会展中心、洛杉矶会展中心扩建与华盛顿浩劫纪念馆等。早年弗雷德在事务所的地位其实不高，1964 年之际排名第九，这缘于昔时的有些元老们已经离开，也有些人可能表示不及弗雷德等状况使然。以排名第四的柯苏达为例，他颇为贝聿铭倚重，从1958 年介入加拿大多伦多市政府竞图开始，麻省理工学院地球科学馆是初试啼声的具体功效，后继的夏威夷大学工具中心，威明顿大楼，华盛顿美国建筑师协会总部竞图，波士顿基督科学中心、肯尼迪图书馆等，他都以设计建筑师的身分介入，直至1973 年他与曾经排名第七名的庞特离职共组事务所。

↑ 纽约贾维兹会展中心

↑ 洛杉矶会展中心扩建

庞特1949 年哈佛大学设计学院结业，获傅尔布莱奖学金至罗马深造，因为眼见其他同学的卓越表示，使他深感难以企及，按他自述不想当二流建筑师，乃弃建筑就都会计划。贝聿铭建筑师事务所成立，庞特就加入介入蒙特利尔玛丽城广场项目，他规划地下人行通道，重塑了市中心区的都会空间。达拉斯市区各栋大楼在地下相连的通道系统亦出自他的手笔。

排名第五的是佩吉（Don Page，1917–2007），是贝聿铭建筑师事务所图案设计部分（Graphic Dept.）主管，“二战”期间曾在中国服役，“二战”前在北卡州的黑山学校求学，曾在包豪斯任教的亚伯斯（Josef Alberts，1888–1976）在该校教书，佩吉于1946 年到哈佛大学设计学院读硕士班，1951 年加入贝聿铭建筑事务所，直至1966 年离开。这些高手都具有相同的布景：都拥有哈佛大学学历，都是现代主义的信徒，这使得贝聿铭建筑师事务所有坚强的实力。

一个成功的建筑师事务所，除拥有持久忠诚的员工，还得有能力优秀的顾问。贝聿铭自1961 年就与景观建筑师丹•凯利（Dan Kiley，1912–2004）合作，这位昔时哈佛大学设计学院景观建筑系就读的学生，对于现代主义反而没兴趣，因此于1938 年停学到国家公园署工作。“二战”期间，在欧洲服役，让他有机会亲自体验德法两国的庭苑，以致于日后在其作品中可以发现深受古典纪念性影响的空间特质。自大气科学中心之后，肯尼迪图书馆、达拉斯市政厅、国家美术馆东馆、康奈尔大学约翰逊美术馆等，直到晚期的贝克老人研究中心，皆由凯利规划设计景观，令建筑为之增色。

↑ 美国国家大气研究中心

↑ 由丹 • 凯利规划设计的达拉斯市政厅广场

另一位贝聿铭极为倚重的顾问是结构工程师罗伯森（Leslie E. Robertson，1928–），自1975 年介入贝聿铭的伊朗德黑兰集合住宅项目之后，至2008 年完成的伊斯兰艺术博物馆，他几乎负责了近十个重大项目。因为他的贡献，使得贝聿铭的作品屡有创意佳绩，如香港中国银行大厦的复合式结构系统，使得业主的营建费用大大降低，同时创作发明了曾是亚洲最高与世界排名第五的摩天高楼记录。美秀美术馆入馆前跨越山谷的吊桥，为进入桃源美境提供了颇怪异优雅的空间体验，达到不破坏自然环境的宗旨。早在介入美秀美术馆项目之前，神慈秀明会的教祖殿系罗伯森与建筑师山崎实（MinoruYamazaki）于1970 年合作的功效。他的公司前身于1923 年在西雅图成立，历经多次改组，如今公司在孟买、上海与香港有分部，“9·11 ”事件被毁的纽约世贸大楼是其公司早年的作品之一。1986 年第四次改组，以罗伯森个人姓名作为公司名称，他本人于2013 年退休，2017 年5 月出版了个人回忆录《结构设计：一个工程师在建筑领域的非凡人生》（The Structure of Design ： An Engineer’s Extraordinary Life），书的封面就是美秀美术馆的精彩吊桥，书中论述了他与诸多知名建筑师合作的经验，固然贝聿铭所占的篇幅最多。

↑ 伊朗德黑兰集合住宅项目

↑ 伊斯兰艺术博物馆（Courtesy of MIA）

↑ 日本美秀美术馆的吊桥

史莱顿（William L Slayton，1916–1999），在肯尼迪与约翰逊两位总统任内出任公职，曾担负都会更新局长。早年是威奈公司的副总裁，一度是贝聿铭建筑师事务所规划部分主管，介入过克利夫兰伊利景邻里发展项目。尔后介入华盛顿西南都会发展规划，迁居华盛顿，改向政界发展。他的住宅设计者是黄慧生，贝聿铭很推崇这位助理的贡献，不过贝聿铭本人其实不认可该住宅出自他的设计。在《贝聿铭全集》中没有此住宅的相关资料，据《贝聿铭全集》作者珍妮·史壮的访谈，事出设计未经贝聿铭的同意被另一位建筑师修改。另一位建筑师是汤姆斯·莱特（Thomas Wright，1919–2006），是史莱顿的好友，受邀负责监造。汤姆斯•莱特在华盛顿是活跃份子，曾出任美国建筑师学会华盛顿支会主席，设计过多个美国驻外使馆，他也是哈佛大学设计学院的建筑硕士，深受格罗皮乌斯影响，作品风格被誉为华盛顿的包豪斯。1964年建筑实录（Architectural Record）杂志选了美国20幢有创意的住宅，史莱顿住宅是其中之一。

[ 作者：黄健敏，美国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建筑硕士，美国德州注册建筑师，黄健敏建筑事务所主持人，台北艺术大学美术研究所兼任助理教授 ]

(文章节选自《建筑师》杂志187期P86—9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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