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筑中镶嵌的“窗”艺术

luly靓 · 发表于 2020-7-10 10:20:11

窗子买通了大自然和人的隔膜，把风和太阳逗引进来，使屋子里也关着一部分春季，让我们安坐了享受，无需再到外面去找。

——钱钟书《窗》

藤本壮介的House N项目

近日，日本东京国立近代美术馆以窗户为主题，举办了“窗展：围绕窗户的艺术与建筑之旅”（The Window：A Journey of Art and Architecture through Windows）特展。展览不但仅从建筑的观点解缆，同时立足于“窗户为艺术家与建筑师带来的灵感”，率领参展者漫游在近一百年的“窗户艺术史”之中。

窗在建筑之中好比展厅中浮现在墙面的画作，窗定格了建筑面的构成，限定了视野的标准，犹如画框中有限的作品，充满无限的想象。展览之中展出了从亨利·马蒂斯（Henri Matisse）、马塞尔·杜尚（Marcel Duchamp）等20世纪美术巨匠到阿尔伯特·卡恩（Architect Albert Kahn）等建筑家的很多作品。还邀请到了知名建筑评论家五十岚太郎的研究室进行介入，将窗户、艺术与建筑的历史梳理成了长达12米的年表。同时也能看到勒·柯布西耶（Le Corbusier）和路易斯康（LouisI.Kahn）等巨匠手绘的建筑窗户图稿。

窗是建筑的语言——空间上的对话

藤本壮介的House N项目

建筑巨匠库哈斯（Rem Koolhaas）曾在 2014 威尼斯建筑双年展中，将“建筑的元素”一一拆解做了探讨。窗作为建筑中不成分割的元素，在建筑构成中起了不成忽视的作用。中国传统建筑之中，框架结构的中式建筑给予了窗户最大的可能性，抛开了承托作用进行四周的围合；欧洲哥特教堂的玫瑰花窗，五彩斑斓的玻璃在阳光的映衬下为教堂的神秘披上纱衣。因此，窗成了空间内外相互对话的媒介。

Henri Matisse的《期待》，1921-22年

从建筑的外立面上分析，窗户的存在不但满足了建筑功能上的需求，同时搭配了建筑所需的美观性。原始居住空间之中，祖先通过对居所的墙面开洞以达到通风透气以及防御观察的目的，从而慢慢演变成现在我们所熟悉的“窗”。窗户连通两个空间，内与外、有限与无限；窗的存在显现出建筑中的虚空间，空间似隔非隔，似断非断。著名建筑师张永和先生也曾以建筑的基本构件元素提出了自己的建造与思辨——“窗非窗，墙非墙”。1984-1988年的“窥视剧场”、1990年的“取景厢”到1989-1991年的“后窗”设计，他手里的窗户一直是与“窥视”行为相关联的主体元素，此时的“窗”即是空间放大了的“窥视孔”，从一种空间流向另一种空间。

藤本壮介的House N项目

对建筑迷来讲，这次东京国立近代美术馆展览中的亮点绝对是位于美术馆外的《住在窗里的家／没有窗户的家》（窗に住む家／窗のない家），这是建筑师藤本壮介重现他过去作品“House N”概念的大件模型，几乎就是一般住宅比例的规模。那时的他思考“街道和住宅之间总是被墙所分隔，有没有可能以渐进的方式创作发明出街道和住宅间的分歧距离感呢？”因此打造了这栋和街道之间没有明确分界、分层开了许多扇窗的House N。白色建筑在阳光的映衬下，人们穿梭在开设窗户的孔洞之中，很好的体现了窗户内外空间的相互对话。

窗是建筑的眼睛——情感上的交流

Gerhard Richter装置作品《8张玻璃》，2012年

每天早晨迎接你醒来的窗景是如何的呢？是映入眼帘、光辉的阳光？还是清新宜人、分外悠长的清香？但无论是哪一种窗前的景色，都能让人印象深刻。展览之中让人视线难以挪开确当属两位艺术家的大力之作了。一位是德国艺术家 Gerhard Richter 气势惊人的作品《八片玻璃》，每片玻璃都跨越2公尺高，就像在展间里开了一扇大窗，可以从多层的玻璃反射中看见周遭的风景；另一位则是知名摄影艺术家 Wolfgang Tillmans的《tree filling window》，绿叶丛生嵌入在纤细的窗框之中。在此时，窗又摇身一酿成了建筑的眼睛。从有限的空间之内透过窗户眺望远方，思绪跟随飘摇。视野上的开阔让情感上有了慰藉的依靠，让人们在空间中不在单调、乏味。翘首斜依，透过浙苏园林的隔窗，让人时时想起江南美人的丝丝愁绪。虽然建筑概况的冰冷，却也掩盖不住其内心深处的温柔，窗户结构的细节正是这温柔多情的细微体现。分歧时代的窗户就像双眸般映出心声，镂刻、图案、形式、色彩等等。窗户的存在不但在生理方面解决了人们的功能需求，更深条理的一方面是在精神人予以人满足。拥有窗户的空间，给人一种阳光明媚、神清气爽的感受，就像冬季里奉求昏暗的阴霾，走向光明。

Wolfgang Tillmans《看得见树木的房间》

窗户好比情感交换的一扇门，一个通道。窗户连通人们与外界，联通感性与理性。对于我们的生活而言，窗户近在咫尺，它一边将光和风引入室内，一边从寒冷和酷暑中呵护我们。同时，给在室内的我们带来外界的新鲜的景色。展览之中，从亨利·马蒂斯（Henri Matisse）的绘画到切割边沿的现代美术，再从美术的框架到世界建筑窗的历史，用各种各样的切入口介绍“多姿多彩“的窗户。也许在美术家们的眼里，窗户饱含了更多的情感与故事。

奈良原一高《〈王国〉より沈黙の園 6》

从此次展览的介绍之中，我看到了一句点评“离开展厅时，窗户似乎看上去稍微有点纷歧样了。”诙谐幽默的评语让我嘴角微微一笑，建筑千变万化，建筑中镶嵌的“窗”艺术也从未停止过它的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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